【白爱】相思苦
名称：相思苦
配对：白客/小爱
版权声明：一切原创及非原创角色隶属于这个复杂的世界和彼此。
分级：PG /PG-13（番外）
警告：本文内容纯属虚构，无关真人！无关真人！无关真人！
写在前面：爱你的人永远不会离开，你爱的人亦然。
【1】
咔哒一声。
门关了。
手还保持着再见的姿势僵硬着，青年听着电梯下降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门把手上似乎还留有前任室友的余温，青年把手轻轻搭上去，头靠着门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腹诽道，你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当初许诺说要和我一起拼搏到永远，果然还是忍不住和别人先私奔了去。
天渐渐凉了，青年撑着墙直起身子来，迷迷糊糊地捞起脚边撒娇的大脸猫，在空了不少的屋子里漫无目地地绕了好几圈；然后驻足在前任室友的房间门口，心里纳闷着刚刚被清空的地方怎么会已经积了一层灰。
心一横，青年放下猫，拿来拖把和墩布开始打扫卫生。阳光下飞扬的灰尘蒙了他的眼。
青年看着窗外明媚的秋色莫名有些心塞，文学中分离的悲伤时刻总归是有着阴雨纷纷的背景，而现实似乎不想为他的难过作出任何情感铺垫或环境烘托。
是啊，青年苦涩地笑，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伤心罢了。
【2】
一罐啤酒下肚。
初冬的天总是暗得这么早。房间里没有开灯，青年懒懒地窝在沙发上，电脑显示屏映出了幽幽的光，衬着青年的神情愈发落寞。
膝盖已经开始隐隐作痛，青年却执意地挣扎站起，走到墙边的箱子里摸索出另一罐啤酒。这的确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自然放纵地喝上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吧。
青年一只手把笔电的屏幕合上，一只手紧紧握着啤酒，铝罐在压力的作用下有些变形，凸起的棱角扎得青年有些手疼。
知道室友即将搬走的消息，早就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青年尝试了几乎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让自己能提前适应这个结局，却还是在那个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破了功。
“浩哥，我先过去了，周末来一起玩哈。”
“好啊。”青年希望自己没有被注意到红了眼眶。
大概哭一场可以让心里的憋闷稍稍释放一些，但青年品着喉咙口涌起的一阵阵酸涩，怎么也哭不出来。没有什么痴情，也没有什么绝情，只是懦弱和侥幸让他得以长长久久地陪伴在那个人的身边，以朋友的名义。
青年觉得自己睡着了，但又好像没睡着，过量的酒精熏得青年的脑子里只剩一片昏昏沉沉，像跑马灯似的，放着自己和那个人的相逢，相知，和所谓的“相伴”。
若是我们之间的故事，不要有像剧集里那样的悲伤结局，该多好啊。
青年这样想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泪水湿了枕头。
【3】
录音室的沙发很软。
青年趁着中午其他后期人员都外出觅食的空当，扶着墙，一步一步勉强挪进录音室里，锁了门，关了灯，拉了帘子。
黑暗中，青年倒在沙发上，蜷成一小团，捂着膝盖疼得瑟瑟发抖。
本想着那么多啤酒喝下去，当天晚上就应该发作的，谁知道一晚上都只是毛毛雨一般的酸软，疼痛却在青年到了公司的时候开始作祟。青年难受地紧咬下唇，忍不住埋怨自己太过大意竟忘了带些止痛药，秋水仙碱的副作用再大也好过他现在被折磨得不知所措的模样。
气温降得很快，暖气也不会这么早开。
或者是冷或者是痛或者是难过或者是不舍，负面情感之间也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区分间隙。
我只是不想他离开而已啊，青年攥紧了怀里的沙发垫。
青年没有意识到的是，远处的会议室里，他心心念念的前室友正望着录音室的方向发愣，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4】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即便是在同居时期，青年见自家室友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不用提分开后的情形。青年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安慰自己说，只当做是习惯了吧。
于是在那之后的一个月青年几乎没有在公司见到过忙碌于工作的前室友，就连自己也因为每天流连于会议室和录音室而没有太多时间追忆往事。最想念的时刻，也只不过是看着台本上那个人的名字然后叹一口气罢了。
正当青年心想少见到也好的时候，公司的首席文化官敲开了录音室的门：“小爱，明天我和白客有个应酬，好几个客户都在，挺重要的，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叫兽，我最近可能不方便喝酒。”青年有些窘迫。
大老板倒是豪爽：“没事，他们不会灌你酒的。”
与其说是安抚，倒不如说是把青年的焦虑从自身转移到了同行的前室友身上。
时近傍晚，在车上看着前室友憔悴睡颜的青年轻声问前排的大老板：“他接下来一段时间没有排档期吧？”
“没，他是该好好休息了。”大老板扭头，“你的腿好点了吗？”
青年点头：“最近痛得不那么厉害了。”
大老板沉默了好一阵子，又加了一句：“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啊。”
青年答应着，把自己的肩膀往前室友的方向凑近了一些，好让他靠着自己更加舒服地闭目养神。
大老板看着后视镜里相依偎着的两个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5】
餐桌上的液体面包散发着麦芽的香气。
看着前室友通红的面颊，青年秀气的脸上眉头却越皱越紧。
毕竟不能算是一场正式的商业会面，对方公司的代表用啤酒代替红酒，仿佛不怀好意般地与白客屡屡碰杯。酒量一向不错的前室友在体力透支的加持下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青年都看在眼里。
三个人中最有发言权的大老板也只能在一旁坐着干着急，光洁的头顶上已经是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
前室友再一次喝下一整杯10度的啤酒后似乎开始腿软，但下一杯还是被迫不及待地递到了他面前；一直沉默寡言的青年终于放下了被自己捏得死紧的玻璃杯，走上前去，一只手娴熟地撑上了白客的后背，另一只手向递酒过来的人伸了出去：“他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喝太多，这杯我替他喝好了。”
脸上还带着那种看似客气却容不下任何异议的笑。
端着酒的客户愣了一下，还是陪着笑脸连声说是，把酒递给了青年。一饮而尽。
勾着青年脖子好让自己站稳的前室友好像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青年一个劲地笑，笑得两颊的酒窝都深深地陷了下去一样。青年的心似乎都疼了起来，他轻轻拍着前室友的后背，转身带着客套的微笑又从另一人的手中接过下一杯酒。
会面结束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的三更天了。
在大老板的帮助下，青年费尽气力才把喝得晕晕乎乎的前室友拖回他们的旧居，安顿在他以前的房间里，掖了掖被角。
关上灯，带上门，青年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心想，痛风可千万不要发作得太厉害，明天还要给前室友做早饭呢。
【6】
窗户透进来的光暖暖的，把卧室照得一片亮堂。
缓缓醒转的白客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好觉，神清气爽，勉强能称之为“宿醉”的前夜本应带来的头疼反胃也并没有发生。等稍稍清醒了一些，他循着阳光看向四周，意外地发现这是自己住了三年的屋子。
白客抱着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被迫喝了好多啤酒之后发生了什么，脑海里的记录仅存了模糊的影像混响着声音好听的安抚，别无他物。
所以说，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满心不解的前室友习惯性地走向厨房想找青年问个究竟，印入眼帘的却是青年端着一杯牛奶一瘸一拐的身影。
“醒啦？等一下早饭马上就好。”青年抬眼笑着看那人。
“刘浩你腿怎么了？”
“昨天回来晚了，有点受凉，没事的。”青年不假思索地回答。
“叫兽让你喝酒了？”前室友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度。
“没有，叫兽知道的。”青年还是在埋头煮粥。
前室友张了张嘴，却没有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他知道青年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固执，青年若是心里有事不想说出来，意味着真的没有人会知晓。
就算是他这个和青年一起在南京住了四年又在北京住了三年的前室友也不行。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告诉青年把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但又望而却步，因为他心里也藏了相同重要的一件事瞒着青年。
那件事重要到能够说明，他搬出去的原因，和任何姑娘都毫无关系。
【7】
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希望落空，而是已然把他人给予的无比珍贵的喜欢当做了一种习惯，并且对此毫无自知。
“你让他被那几个客户灌酒了？”前室友的声音冷得瘆人。
“天地良心！我怎么可能为了赚钱让我们公司最得力的成员之一去给那些大老板陪酒作乐。”被白客拍着桌子质问的大老板出了一头冷汗。
“你，让，刘浩，喝，酒，了？”前室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
“还不是因为你！”然而大老板脆弱的神经已经处在了奔溃边缘，“他看你不行了直接一摔杯子上去帮你代劳了，我拦都拦不住啊。”
“你怎么能这么惯着他呢！”
“你能先冷静一下吗？他是为了你才喝了那么多，然后你现在还在怪我当时没有阻拦他？你认真的吗？”
前室友依然愤愤地瞪着大老板。
“你是真的因为担心他而生气，还是想用愤怒来掩饰‘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带来的失落？”恢复了正常神态的大老板认真地看着他。
白客整个身体微弱地颤了一下，无言以对。
大老板低头签字，把手中的合同合上，抬眼：“很多时候，你最想得到的东西就在你身边，静悄悄的，不藏也不躲。只是……”大老板深吸一口气，“只是你太过于习惯它的存在，以至于你没有意识到，那其实就是你穷尽一生想要得到的最珍贵的宝藏。”
大老板的眼神意味深长。
前室友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8】
接连着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北京的天空难能可贵地放晴了。
前室友被大老板从办公室“请”出去后，认怂地在公司里绕了一圈才出门，只为避开录音室，和录音室里面那个一直在等着他回来的人。
我需要冷静一下，白客对自己说，然后思索了一番，奋不顾身地翘班跑去附近的药店买秋水仙碱。前室友一边以竞走的速度穿梭在人行道上，一边用双手紧紧抓住衣服下摆好让自己停止发抖，可砰砰作响的心跳却始终慢不下来。
他紧张到满手心都是汗，在衣着单薄的路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初冬季节。
前室友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青年的心意时，他们都还是踌躇满志的大学生，足够年少轻狂，足够敢想敢拼。
那天下午，他推门进来，午后灿烂的阳光照在因熬夜做后期而努力补觉的青年脸上 -- 那时的青年有些微微的婴儿肥，头发自然卷并且带着深褐的色调，眼睫毛长得让人心痒。
呆站在门口的罗宏明只觉得自己心跳仿佛是骤停了一秒。
然而，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是亘古不变的公理。
《万万没想到》一炮走红，白客一下子就成了国民男神。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并不是很有信心，前室友换完衣服化好妆，直接跑出去找试衣间里正和一件马甲抗争的青年：“诶你看看我这样穿还行吗？”
青年索性把身上传了一半的马甲脱了下来，认真地打量了前室友一番，笃定地回答：“挺好的。”
“你确定？”前室友把青年的安抚当做是一种敷衍。
“嗯。”青年笑着看他，“真的挺好看的。你这身特别帅。”
前室友盯着青年淡淡的酒窝没有接话，习惯性地拿过马甲帮青年穿上，然后在叫兽的催促下开始了新一轮的拍摄。
看着王大锤念念不忘的小美，白客心里却都是那个陪着他一路走来的青年。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前室友已经对于自己的感情归属毫无意外了。
看着青年瘸着脚，努力地保持平衡，缓慢地把手里的两人份早饭端过来放在餐桌上。
我喜欢他，白客心想。
不需要任何的佐证和说明，喜欢就是喜欢，想陪伴，想拥有，想两个人长长久久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从药店收银员的手中接过那袋药，前室友理清了那些珍贵的回忆，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他大步流星地走回公司，带着莫名自信的笑容敲上了录音室的玻璃。正在审核刚刚录好部分的青年转过身子，一脸疑惑，却还是淡淡地笑着。
“刘浩。”前室友毫不客气，“你是个怯懦的骗子。”
青年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我们都认识九年了，也一起住过七年了。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情感迟钝的人，但是你实在太会骗人了，你的演技好到让我几乎在夜里独自感伤‘啊我和他可能只能做一辈子好兄弟了’，你知道吗？”
青年温柔地看他，示意他继续。
“我也知道，我的举动有时候会让你误解，让你想太多有的没的。可是你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是事实呢？”
青年默默地站起身，双手撑着玻璃墙，红了眼眶。
前室友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开口。
“九年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番外 PG-13】
白元芳要回来了。
所有工作人员见到被戏服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小爱，都这样告诉他。
“我知道。”青年这个时候也总会一脸灿烂地回应。
至尊玉给出的“官方”归来时间是下午，然而当青年想趁着大早上导演拍方起鹤戏份的时候溜出去散心，一袭白衣的侠客挡住了他匆忙的脚步。
青年愣了一下，有些愠怒：“好啊你们几个一起联合起来骗我是吧？”
“哪有哪有，狄大人言重了。”前室友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我这么久没有陪你了，有没有想我？”
青年似乎还在闹脾气：“一点都不想，没有你的世界我简直不能更自在。”
前室友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真的不想我？”
“不想。”青年索性坚持到底。
“那我先走咯。”前室友转过身子向反方向迈出步伐，却把握住精准的时间在青年想要拉他回来的一瞬间，把那个人抱了个满怀。
青年一脸状况外：“你干嘛呢我们还在片场啊……”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到了前室友的身后抱住他的后背。
前室友沾沾自喜：“我才不管你想不想我呢，反正我每天喝着中药，心里想的都是你，一个人在片场，没有人陪你玩陪你唱歌，多无聊。”
青年也没有反驳，只是把前室友抱得更紧了些。
“哎呀真是的，想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走的，你怕什么。”前室友不以为意，见青年还是沉默，直接用嘴唇碰了一下青年的脸颊。
青年轻轻地笑出了声，用低得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声调说：“我想你了。”
【画外音：至尊玉（一脸怨念）：白客小爱你们的戏份还要不要拍了啊别再腻腻歪歪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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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释（吐槽）：
【可完全忽略，不影响原文阅读，只是为了说清楚一些梗的用意。】
基本准则：
关于称呼：小爱是说给外人听的，刘浩是只叫给自己和他两个人听的。罗宏明与白客同理。
分段内容总述：
【1】
白客搬走了，小爱以为他是要和女朋友私奔了，所以很伤心。
实际上白客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啊小爱你憋伤心。
【2】
因为白客搬走了，小爱很伤心，借酒消愁。
某种程度上说是自虐。
所以说啊天蝎对于情感也并没有那么敏锐嘛。
【3】
小爱痛风犯了，想白客。
网络告诉我们，秋水仙碱是用于急性痛风发作时的镇痛，副作用非常大。
白客不知道小爱痛风犯了，但还是在想小爱。
敲手机是因为他在犹豫要不要给小爱打电话因为小爱周末没有来他的乔迁party（见【2】）。
【4】
小爱很久没见白客，想他想他想他。
两人被叫兽拖去参加应酬，白客很累，小爱把肩膀给他靠让他好好休息。
叫兽隐约知道两个人双向单箭头。
【5】
【应酬喝啤酒的设定非常扯，我错了，给大家鞠躬。】
小爱为白客挡酒，把因为体力不好而醉了（？的白客拖回他们的旧居好好照顾。
【6】
白客酒醒了，不记得小爱为自己挡酒的事情，看到小爱身体不好非常心疼。
白客的单箭头感情线开启。
我要是再用小爱身体不好这个梗写文我就天打雷劈。
【7】
白客前去质问叫兽是不是让小爱喝酒了，叫兽简直崩溃说我不会做这缺德事。
作为万合的大家长，叫兽觉得再不点拨点拨白客两人就要相互单箭头一辈子了。
于是他这样做了。
白客听明白了，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特别高兴。
【8】
白客太激动了，不敢直面小爱，因为自己才看清心之所向没多久，但人家真真切切地喜欢了他好多年了。
说白了就是白客觉得对不起小爱。
去给小爱卖药的时候，白客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决心和小爱摊牌。
虽然是个开放性结局但很显然他成功了。
他叫小爱“骗子”一方面是小爱骗他，给他一种两人不会在一起的感觉，一方面也是小爱在骗自己，压抑自己的真实感情不让任何人知晓。
【番外】
本来想用白元芳归来梗另写个小短篇接在《橙子味》后面的，但是我立志要把这篇升级为PG-13 就作为番外了。
就是要甜甜甜甜。
作者今天才考完SAT就来给割大腿肉了简直良心。【满脸泪
